中華詞牌名家詞選1500篇大全集之1051—1100篇(5)
《念奴嬌·西湖和人韻》是吟詠杭州西湖的詞。此詞把自然美與人物美融合在一起來寫。別有一番風味。
詞的上片吟詠西湖美景。開頭三句寫雨打新荷的聲音。荷而曰新,風而曰晚,點明游湖時是初夏的一個傍晚;頂風冒雨,不嫌其煩,反覺雨打新荷“聲亂明珠蒼避”,悅耳動聽,其游興之高可想而知。“誰把”二句寫雨過天晴,紅日西沉,滿天云霞倒映湖中。碧水彩霞,相映成趣。“紅涵湖碧”四字,色彩對比鮮明,西湖湖光山色之美便隱寓其中了。“飛鳥”三句寫魚鳥追逐游船的場景。“翻”“吹”二字用得特別好。“翻”,言鳥在空中上下飛舞;“吹”謂魚在水里游動吐泡。“慣趁空欲席”魚鳥己習慣于逐堡歌追游人,嬉戲覓食了。這看似閑筆,其實非常重要,它不僅表現出西湖的自然美,而且表現出入與自然的和諧美。“坐中”二句上承“空歇席”寫與友人豪飲。這既點出游興之豪,又由今人之豪聯想古人之逸,自然地過渡到下片對林逋的回憶。
詞的下片緬懷西湖名士。林逋少孤力學,刻志不仕,結廬西湖孤山,逋不娶,無子,所居多植梅蓄鶴。有鶴妻梅子之稱,其詠梅詩尤負盛名。“遙想”三句,描述的就是林逋的這段生活。“遙想”二字和蘇軾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過片用“遙想”一樣,可以說是思接千載,有力地振起了全詞。彭孫遹《金粟詞話》說:“林處士鶴妻梅子,可稱千古高風矣。”這也許就是此詞所說“處士風流”的含義。“鶴隨人去,已作飛仙伯”,是說林逋死后,不僅上升仙界,而且成為飛仙之長,這和稱李白為滴仙人,說石曼卿死后成仙主芙蓉城一樣,說明其人不凡。林逋是這樣一個風流人物,總會讓人懷念林逋。“茅舍”二句寫林逋故居己不可見,松竹也非疇昔可比。給人一種人去樓空之感。“欲說”三句宕開一筆,寫云與水。和上片“云錦紅涵湖碧”相照應,謂人已不見,物也不存,只有閑話當年望湖樓下,云水忽上忽下,變幻不定的情景了。“醉中”二句收合并映帶“看公”二句,意謂盡情飲酒。您意游湖,不必去想桃根桃葉的故事,并以桃葉反襯林逋,繳足了“遙想處士風流”之意。
《念奴嬌·西湖和人韻》約作于末孝宗乾道六年(1170年)或七年(1171年),辛棄疾任司農寺主簿。
1062.水調歌頭·舟次揚州和人韻 (辛棄疾)
落日塞塵起,胡騎獵清秋。漢家組練十萬,列監(jiān)聳高樓。誰道投鞭飛渡,憶昔鳴髇血污,風雨佛貍愁。季子正年少,匹馬黑貂裘。
今老矣,搔白首,過揚州。倦游欲去江上,手種橘千頭。二客東南名勝,萬卷詩書事業(yè),嘗試與君謀。莫射南山虎,直覓富民侯。
此詞上闋頗類英雄史詩的開端,然而其雄壯氣勢到后半卻陡然一轉,反添落寞之感,通過這種跳躍性很強的分片,有力表現出作者失意和對時政不滿而更多無奈氣憤的心情。下片寫壯志銷磨,全推在“今老矣”三字上,行文騰挪,用意含蓄,個中酸楚憤激,耐人尋味,憤語、反語的運用,也有強化感情色彩的作用。
此詞作于淳熙五年(1178年)。是年夏秋之交,稼軒在臨安大理寺少卿任上不足半年,又調任為湖北轉運副使,溯江西行。船只停泊在揚州時,與友人楊濟翁(炎正)、周顯先有詞作往來唱和。作者在南歸之前,在山東、河北等地區(qū)從事抗金活動,到過揚州,又讀到友人傷時的詞章,心潮澎湃,遂寫下這一首撫今追昔的和韻詞作。揚州為當時長江北岸軍事重鎮(zhèn)。紹興三十一年(1161年),金主完顏亮大舉南侵,一度占領揚州,后被南宋虞允文率部在采石磯一戰(zhàn)擊潰,完顏亮也為部屬所殺。稼軒過此,撫今追昔,有感而作此詞。








